季伯伏的祝酒词让怀恪公主眼前一亮,不由赞道:“说得好,来,干!”
毫不迟疑,捧起酒碗便干掉。季伯伏一碗酒下肚,将穿越以来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也有些气血沸腾,看着碗里的酒也来了酒意。
“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来,再干!”
“好!”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娘子倒杯酒,娘子不喝不准走。来,再干!”
“谁都不能走!”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不够;感情铁,喝出血。再来!”
“来!”
一碗接着一碗的酒从酒坛中倒出,又被二人灌入肚中,很快一坛子酒便见了底。兴趣正浓的季伯伏脸色涨的通红,已经有些摇晃。身体靠着案台,继续打开第二探究的封盖。
而怀恪公主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些迷离,嘴角止不住的笑容仿佛置身云端。
在季伯伏的煽动下,又灌下去一碗,顿时胃中翻江倒海,如同起火了一般。放下酒碗,双手撑着案台,用尽最后的清醒,盯着还在吆喝的季伯伏,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像是放纵够了自己,怀恪直起身来,紧握双拳,紧闭双目,不一会儿,便有缕缕白雾从她头顶冒出。待得雾气散尽,怀恪眼神中的迷离便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笑意。
“这家伙酒量还真大,若不是逼出酒气,怕还真喝不过他。”怀恪手中不停的端着酒碗喝酒,心中却思索万千。之后的时间里,她每喝一杯酒,头顶便会散出白雾,却没有了丝毫醉意。
反观季伯伏,将坛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便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呼噜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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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大醉,鼾声震天的季伯伏被家丁抬回去时,不远处的百花苑内,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牌坊下走过,一眼便看到了院子内的两个侍女,凑在门前的柱子边打量,低声细语。
顺着她们的目光,常宁公主发现了柱子上多出来的那几个字,歪歪扭扭毫美感,却写尽了霸道与豪气。有些字只有半边,却也不影响她能读出字里行间的意思。
“季伯伏到此一游!”看不懂最后那个符号是何意,但聪慧的她瞬间便感受到了这行字中间的嘲弄和轻蔑。
作为大明天朝的公主,朱玉淑又怎会没有读过《西游记,孙猴子在天边的五根柱子上写下的“齐天大圣到此一游”,便是此时眼前石柱子这句话的出处。
若说有点差别,就是柱子下面少了一泡尿。
想到这里,朱玉淑不禁眉头拧成一条线,双目中闪耀着愤怒的光芒,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嘴唇上下哆嗦,滔天的怒火从心底升起,一双秀拳紧握,恨不得立刻砸碎这似乎散发着怪味儿的柱子。
朱玉淑环视一周,闭上双眼,刚才发生的事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略过,让她顷刻间便参透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不出意料,始作俑者就是那个长得跟猪一样的混蛋、人渣。
原本想要掌控主动的她,这一次不仅落在了下风,更被对方羞辱一番,怎能不生气。
“公主,你可回来了。”北意察觉到院内多了一个人,立马小跑过来。
“公主,驸马来了,又走了,只留下这几个字。”南风其实也明白了驸马这般举动的意味,十分简短的汇报了事情的过程。
她知道,以公主的能耐,很容易便能知道发生在花圃内的事情经过,所以没有说的过多。
“事情的经过我已清楚。”朱玉淑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将怒气强压在心底,闭口不言。
南风看公主的脸色不大好,应该被气的不轻。也难怪,公主天赋异禀,从未受过如此讥讽,怎能不气,更何况对方还是只一是处的凡人。
“想不到驸马竟然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就闯出公主布下的迷阵。”北意见气氛有些沉闷,便自作主张找些话题聊天。
话刚说出口,便被旁边的南风扯住了衣袖,转头看去,对方还在给她打眼色。
察觉到自己不该这时候说到驸马,立即收住话头,轻轻吐了吐小舌头。
常宁公主朱玉淑将她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没有过多计较,一门心思都扑在季伯伏穿过迷阵所用的手段上。
走近迷阵,朱玉淑看着地上标出来的“1”和“0”,在她看来是一竖和一圈。还不知道这是阿拉伯数字的她,却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意义,这两个符号分别对应着“是”与“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