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茶摊,张老实依然如同往常一样给来往的客人端茶续水,杨越也同样坐在那个相同的位置,就连胳膊上的白色毛巾仿佛都是在一个位置。
王文义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张老实,不过今天却没有坐在杨越的对面,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好像是不经意间从腰间掉下一个很小的纸团,杨越趁四周没人注意,飞快的捡起。
走出茶摊,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杨越打开纸团,两行小字映入他的眼帘,“老刘住在城东李家别院,井上雄彦定于明日启程赶赴临安升任大佐!”
杨越双手将纸团撕碎,眼神当中现出浓浓的杀意,转身看向宪兵队方向,“明天走?那就明天见吧!”
猴子穿着厚厚的皮袄,帽檐压得很低,将自己的脸挡得很严实,蹲坐在宪兵队大门不远的一个墙根处,仔细观察着扶桑宪兵的巡逻规律,厚厚的帽子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一个壮实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似乎是不经意间,踢了他一脚,一个低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走吧,这里不用了!”猴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起身歪歪斜斜像个醉汉一样离开了。杨越却是根本没有停留,与猴子走的却是相反的方向。
夜色悄悄的降临,整个集安城慢慢的陷入宁静之中,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花,白天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此刻空旷比,宪兵巡逻队经过的时候,整齐的脚步踩在积雪的路面上,发出的咯吱声特别刺耳。
杨越看着坐在对面的李老财,“李老,我需要一杆步枪,或者有弓箭也行!”李老财沉思片刻,悠悠的道:“小杨,我知道队伍的事了,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杨越神色一正,拱手道:“李老,国家大义,小子不懂,是队长告诉小子,不把侵略者赶走,我们村子的惨案,以后还会发生,还会有更多的村子,被侵略者屠戮,虽然我跟队长一起的时间不长,但队长教会我许多东西,更何况,屠戮我村三百多口的元凶还逍遥在世,小子寝食难安,请李老帮我!”
李老财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老夫祖上留下一把宝弓,留着也没什么人能用,你拿去吧,只是希望你能用它多杀几个鬼子!另外,我府上只有两把长枪,子弹也不多,你明日要把枪送回来,这是在宪兵队备案的东西,子弹我会想办法!”
杨越站起身,学着队长宫利伟的样子,将右手成掌,曲肘指向太阳穴,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小子替我游击队全体谢谢李老!”猴子在杨越身后行了一个更加标准的军礼,不说话,眼神却坚毅。
弓是铁胎弓,要比杨越原本用的猎弓好上很多倍,长期的呼吸法练习,让杨越的体力耐力进步非常大,原本的猎弓已经对他来说太轻了,他试着拉动铁胎弓,感觉了一下,以前的猎弓最远射程大概两百五十米左右,而这把铁胎弓估计可以达到四百米以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论是手感还是弓弦弹性,都非常适合。
两个人再次谢过了李老财,在夜色刚刚降临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李家,借着夜色的掩护,直奔城东的李家别院,“先解决掉老刘,然后直接去城外埋伏,明天杀井上雄彦!”杨越眼中泛着冷光,对老刘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对井上雄彦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