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王瞟了一眼来人,暗忖,自上次宋府一别后,此人就性情大变,原本还有几分人气,如今倒是越发的像个得道高僧了。也难得他杀人的技巧却是一点也没有拉下。不过,那个叶锦究竟去了何处?而他的爱座噬梦又的了如何的下场?
没有人能够回答景阳王,叶锦不会,叶青则是不能。他只是跪在景阳王面前,面无表情道,“王爷,香姬已经回府,一路上暗探确定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过,只是一心要回王府。”
“哦!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太子手下的几个御史正在查询当年饲养噬梦时候王府私自刑杀奴隶犯人的证据,东庭御史在五个月前就写好了奏章,只是没有证据。上一次香姬身旁的婢女失踪,御史台就开始大肆搜查。”
景阳王略一沉吟,询问道,“你觉得,香姬有可能背叛本王吗?”
叶青沉默着不回话,在景阳王冷眼凝视下,逼出一声,“属下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愿意知?本王知道你师傅和她的师傅是同门子弟,但是既然已经各自独立,就讲不得那么多的情面。还是说,你看上香姬?”他轻轻一句话,叶青没有动,背后的汗却湿了大半的衣服,此话已是诛心。
“属下不敢!”叶青坚定的回复,“主人如有怀疑,属下愿一死表衷。”他左手闪出一把幽蓝的短刀,刀锋上淬了沾喉即死的剧毒,横出,如同决心。
景阳王冷冷一笑,一脚踹了上去,“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为了叶家,你什么舍不得?至于求死,哼哼,这样的蠢事也说得出口!白养了你这一条狗!”他想起叶锦那种无所不知的神色,怒火和不知名的恐惧升腾起来,根本控制不了情绪,恨不得将叶家上千人全部捕杀,来诱捕叶锦。偏偏对方摆明了对于叶家毫无眷恋,而他手里一时还离不开叶青和叶家这两个助力。
天榜的第一杀手,绝对是阴暗中不可或缺的毒箭。如果了为一个叶锦自断臂助,到时候才发现是敌人的一招暗器,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景阳王强人下对于未知的慌乱,低声道,“今夜子时,不要再让御史台乱吠。手脚利索点,别让本王废了你另一条胳膊!”
叶青一记大力磕头,眼中闪过一丝的犹豫,最终还是在临走前,开了口,“王爷,香姬回府后,大不如从前。王爷还需小心。”话说的极浅,景阳王已经听出了八分的意味。看来,他对于府内的美人侍女婢妾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也该敲敲那些京都里的人,别总是在女人身上打交道。该辣手摧花的时候,他王彘从来没有皱过眉。
“很好!把府里的女人都看起来,只要有一点的不对,就都送到暗阁里处理掉,如果有子嗣的。”景阳王沉吟了一下,挥手走开,像是处理一件过期的玩具般随意,“斩草要除根,别留把柄。”
叶青听到这话,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然后手心紧握,还是安静的退下去。不过眨眼的时间,景阳王眼中就失去了他的身影,对于这个高级潜行能力的助力,景阳王现在是又满意又不信,一个奴才,要是品行操守都极好,偏偏还是个形式毒辣的刺客,那么,只有牢牢掌控在手里方能万事无忧。
想到自己答应叶锦三年后放叶青自由的誓言,景阳王状似不屑的抿紧嘴唇,“自由?三年后,我还需要一把会思考的暗刀做什么?”他抬脚,踩着那把淬毒的短刀走过,足下一用力,刀,碎成瓣状,像是隐晦的昭告。
同是花园,另一头往回走的小世子心情就没有这般复杂,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他高声对王胖子道,“你看他那神气的模样,好似真的拆穿了我什么伪装,什么东西,本世子堂堂正正,大不了和母妃说一声,本世子就是去清风阁听曲了!他又能那我怎么样!”
王胖子急忙捂住小世子招祸的嘴,哄道,“世子,你可别被人气极,做了傻事。您现在要是真的为争这一口气,去皇妃面前坦白,小的们生死不重要,到时候,只怕您会被禁足两三年了。小世子,您要想清楚啊!”
更何况,王胖子一双毒眼早就看出景阳王不过是看不起单纯的世子,故意逗弄他一番。若是真的有心为难,也不会将这个纰漏事后告知他们,说到底,是变相的帮了他们三人的大忙。细心啊细心,这官场上沉浮的大人物还真的是不同凡响,竟然连清风阁那么淡的薰香都能闻出来,也幸好当时景阳王吸引了三皇妃大半的心力,若是平日里,恐怕他们迟早被穿帮,哪能想现在这样沾沾自喜。
“世子,我看景阳王也是一番好意。”冯瘦子诺诺道。
没想到平常很好说话的世子立马翻脸,勃然大怒,“本世子就是看他不顺眼!一个俗人,还附庸风雅,卖弄风骚。什么京都第一皇室才子,什么笑面铁心王爷,照本世子的看法,不过是一会糊弄的纨绔子弟!”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出于嫉恨、还是对于同龄人在身份辈分才能上压着自己的不屑、愤懑,总之,三皇子家最和气的小世子,看到景阳王,就会想遇到猫的老鼠,恨不得他死,又怕他要死。
王胖子附和几句,“小世子说的是,赶明日咱们偷偷换了衣裳,去寻个僻静的庭院再约苏美人相聚,即可以不遇到熟人,可多了情调,凑一对相约黄昏的美谈。向景阳王这般的俗人,自然还是让俗世的事情缠着他,也省的搅了世子的兴头。”
小世子这才笑起来,拍着王胖子的肩膀故作老成道,“王一,自从我赠了你一个皇姓,做了皇仆,做事机灵不少。你说的真是太对理了。那苏姑娘也不是普通的风流女子,你千万记得,下次约好的时候,一定让她带上笑今生的册子自然,若是能见到本人,你大可以嘱咐她,花头缎绸绝不亏待她,不行,这话说的也太俗了。就说,本世子记得她的好,只求千金买一笑!”
他念着自己琢磨出来的‘千金买一笑’,越念越觉得动听,急急忙忙赶着回房去找本子摘录下来。如此妙句,怎么错过!
王胖子笑的合不拢嘴,赶紧推上冯瘦子伺候着,自个儿在后面计划该如何出钱,出场费、独门独院的租金、甚至是上好酒楼的买送钱,都要一一算上两边,然后将数目翻上几番,在整出个大数目来。
嘿,就冲着这千金买一笑的大气魄,就算是绞尽他王胖子的脑汁,也得想好名目,从账房处把银子支出来。
正寻思着,鸳鸯满头大汗地从他身后急急冒出来,“王一,世子呢,可换好衣裳了?”
“鸳鸯姐,这一时半伙的,哪能那般急切。这么,看你的脸色,莫不是出大事了?”王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上去,鸳鸯嫌弃的瞪了手帕一眼,就是不去接,皱眉头道,“你这人,这么就一人在此逍遥,让主子自已忙活去。替我瞅瞅,得让世子快一些。主母那里可急着!”
王胖子傻眼了,前脚刚走人,后脚就来喊人,难道景阳王真的又说什么了?“出什么事了,鸳鸯姐就透露点,我也好和世子说清楚,让他心里也有个数,对吧!”
“是啊!鸳鸯,出什么大事了,还需你一路跑过来。”小世子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头上还是一块读书人的方巾,颌下的山羊胡子打理的像是上了油般发亮,整个人一站,甩把扇子,还看得出几分文雅气。
鸳鸯却念叨起来,“不行不行,世子,您这一身衣物是在太寒酸了!见不得贵客,要是皇妃见你如此怠慢,必会责罚的。”她急急的踱了踱脚,拧着手帕道,“您还是换身华贵的,就像上个月新作的风火缎子贴身的长袍,别忘了换上您的世子象牙翡翠冠,对了,对了,皇妃还说着,上回求的南海佛珠千万别忘了戴上。”
几人听的越发不对劲,王胖子当机立断,直接切断鸳鸯的话,“到底来的是哪一路的神仙?”
鸳鸯脸上神色肃穆,露出敬仰的表情,双手合掌,眼中还发出追慕的光芒,“还能有谁,正是雷音寺的法海大师!”
法海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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