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加上英勇果敢的蜀王李恪,太子李承乾简直可以说在众兄弟中格格不入。
因此,作为太子的岳丈,侯君集理所当然会大加反对。
但房玄龄的反对,却大大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之外。
就连自己大舅哥长孙无忌如果提出反对意见,都情有可原。
因为大舅哥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太子的不肖。若非念及皇后临终之言,这位大舅哥早想废了太子,另立妹妹的其它两个儿子之一为太子。
不管是李泰还是李治,只要是长孙皇后的嫡系血脉,对于长孙家都是一样的。
唯独房相,李世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反对意见。
但当着众臣的面,他又不好博了房玄龄的面子。
李世民只好环顾左右,对众臣说道:“除了房相之外,你们之中,还有谁反对任用李恪?不妨都说来听听。”
侯君集见已有人出头,忽然想到自身的处境对这种问题原本应当回避。因此只得暗暗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默然无语。
岑文本见众臣都不说话,拱手道:“微臣以为,以蜀王李恪为将即可,松州一线,还是要选一位老将军挂帅,方才稳妥。潞国公虽年事已高,但战场经验丰富,如果有他统领全局,定能凯旋而归。”
“哦?”李世民更加不解了,急问道:“文本啦,你这话倒让朕听不懂了,前番你力主让孟卿作了主帅,说潞国公年事已高,益坐阵长安,参赞军务。刚才又似乎不赞同潞国公自请,这会儿怎么又忽然怂恿他任主帅去解松州之围?”
侯君集正憋着一肚子气,听见李世民这话,更是斜眼瞪着岑文本,也想听句明白话。
就听岑文本道:“陛下此言差矣。前番吐谷浑传来急报之时,敌我态势将分未分,前途扑朔迷离。若让潞国公这样的老将军涉险,非社稷之福。如今敌我态势已明,再由老国公挂帅,定能马到功成。也能起到威摄敌军的作用,事半功倍,岂能一概而论。”
“岑侍郎是说,老臣只配打明白仗,像那些凶险难料的,就不一定能胜任喽?”侯君集愤然道。
岑文本道:“国公多虑了,以国公的战绩,谁敢置疑您的军事才能?岑某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丝毫未存轻视国公的心思啊。”
“君集啊,你也别跟他斗嘴皮子了。朕觉得文本的这个提议不错。朕心中已有决意,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朕便让你挂帅出征。”李世民爽朗笑道。
侯君集激动万分,慌忙拜谢道:“谢陛下信任老臣,老臣定要活捉了松藩,献予陛下殿前。”
“好了,玄龄留一下,其它人都暂且退下吧。”
“诺。”众臣告退。
甘露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李世民和房玄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