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恪来到他的面前。
“附马都尉好雅性,都这种时候了,还有闲心跑到乡下来。您国公府的门坎,今天差点没被人踩平,这一点您知道吗?”李恪打趣似的坐在了孟凡对面。
孟凡转过身来,郑重的看着蜀王道:“王爷不该派人去我的府邸。任何人都可以去,唯独王爷不行。”
“小王谨记。”李恪见附马一脸庄重,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岑文本今日去了你府上?”孟凡问道。
李恪暗暗失惊,有些愠怒的说道:“是,他来投靠本王,说今后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你把我与你的关系,告诉他了?”孟凡平静的问道,表情毫无波澜。
李恪道:“没,我只是向他表明了争储的决心。”
“殿下再不可如此鲁莽,除我与岑文本之外,不能再将心迹表露给任何人。”
“为什么?”李恪大惑不解,“难道有官员来投奔本王,本王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正是,”孟凡抬眼盯着李恪道,“殿下有我足矣。”
“若殿下对此有所怀疑,尽可离开此地,从此后,你我各不相干。孟某绝对不会耽误了殿下的前程。”孟凡冷冷的说道。
李恪微微一怔,很快又转为笑脸。
“附马多虑了,本王听你的就是了。从今后,对附马之谋言听计从,绝不违拗。”
“太子被废,你打算如此应对目前的局势?” 孟凡将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的黑水上。
李恪道:“暗中联络朝臣,敦促父皇尽快立储。”
“错,朝臣们的心到底向着谁,真假难辩。殿下若如果行动,必会势得其反。”
李恪道:“收罗魏王泰和晋王治的过错,指使人向父皇举告。”
“错,魏王泰瑕不掩瑜,越是有人举告他,他反而越会被陛下重视。晋王治无错可抓,你如何处置?”孟凡转头看着李恪。
李恪愣住了,心里腹诽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本王坐困愁城,呆在家里不出来?”
“你一定在想,附马是不是在有意刁难你,对吧。”孟凡微笑道。
李恪脸上一红,起手拱手道:“请附马教我,应当如何应对当下的局势。”
“本附马不用你坐在家里,但也不必有所行动。你只要每日出城游猎,吃好喝好玩好就是了。你喜欢兵法,闲暇时,可以约三五同道,谈古论今,解析案例。”
“这不就是本王平时在做的那些事吗?”李恪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你是让本王一切如常,就当东宫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是,你做得到吗?”孟凡问道。
李恪点头道:“不费吹灰之力,可是,难道附马要让本王眼睁睁的看着魏王和晋王一步步向储位靠近?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吗?”
“正是,”孟凡笑道。
李恪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见孟凡镇定自若,似乎话里有话,又问道:“当真?”
“殿下是想一步步走近储位,还是想直接坐上去?”孟凡道。
李恪云里雾里,不明白孟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孟凡有办法,让他们止步于储位之前,最终看着殿下你坐上去。但前提是,殿下且不可轻举枉动。一旦让陛下提前知晓了殿下的野心,则陛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