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是临近各乡的伍长,孟铁山以前或多或少都与他们打过照面。
这些人好像在开什么会议。
孟铁山好奇的问身边的同乡道:“伍长们在谈什么呢?”
“嘿 ,还不是派谁去向朝廷请愿的事。各乡的伍长们都在相互串联,准备共同推举出三个人来,代表所有人进城去向朝廷请愿。”
孟铁山恍然大悟,他们是自发前来的,如果不经县里的县尉处点卯。就领不到朝廷下发的军牌,就不能称之为兵。
没有军牌,不仅没有兵的名份,就连军粮和军饷也是没有的。
若是不走运在战场上死了,就连朝廷的抚恤都是没有的。
若是在战场上立了功,自然也不会有勋赏。
他们虽然是自发前来的,但也希望得到朝廷的认可。
只是朝廷的募兵期限已经结束 ,陛下东行,朝廷根本就不再需要兵员。
因此,他们自发聚集到此,就是不合朝廷法度的行为。
出发点虽是好的,若朝廷追究下来,他们也只有被遣散一条路可走。
光是春明门外,现下就已经聚集了上万人。
这么多年轻后生,如果不尽快用军法加以约束,保不齐就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到那时,好事可就会要变成坏事了。
孟铁山见伍长他们在帐里争得面红耳赤,估计一时半会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干脆就转身挤出去,自己为兄弟俩找个栖身的所在。
一转身,就看见了同庄的孟九他们。
孟九也看到了他,伸手打着招呼。
“铁山哥,你怎么才来。走,住到我帐蓬里去。”
“那敢情好,多谢孟九兄弟了。”孟铁山挤到孟九身边。
两人一道挤出了人群,朝不远处的帐蓬走去。
孟铁山好奇道:“他们怎么全都到咱孟家庄的营地来了。”
孟九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孟家庄是附近十几个乡最大的庄子,也是最有钱的庄子。咱们依靠着国公爷的帮衬,村里家家户户都过得比别处好。就是人丁也比别处兴旺。这十几年来,各乡各县,把咱们孟家庄可传得神乎其神。他们不到咱孟家庄的地盘上来,还能到哪儿去。依我看,这回天德叔指定在那三个人选之中。其它两人就不知道了。”
“听说天德叔已经代表大家,给魏王府呈递了请愿书。就等着魏王殿下召见呢。他们现在正在选的,就是去朝见魏王殿下的人选。”
孟九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孟铁山这才明白。
两人正走着,就见官道上窜起一阵烟尘。
由远处的春明门内,冲出一队人马,人人都穿着十六卫官兵的甲胄,跨下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军马。
这些军马都有汗血马的血统,个头高大,骨骼精奇,绝非一般的塞北马可比。
那队人马前面,一名神色活现的金甲将军,全幅的明光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两人眼睛都直了。
人马轰隆而至,裹挟着万均之势,直冲到了营门内,才慢了下来。
为首的将军用马鞭指着孟铁山和孟九说道:“何人是孟天德,让他来见本将军。”
孟九支支吾吾的用手指着身后的帐蓬,转身撒开腿就朝人群奔去。
一边跑他一边喊道:“朝廷来人啦,朝廷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