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机营!”程咬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不错,神机营。”李世民正视着程咬金,如果他不愿接手,还有谁呢?他儿子?恐怕资历尚浅,不能服众。
唯有这个宿国公程咬金,时常与孟家有些来往。
神机营的将士们,对他都比较熟悉。
“襄国公年轻力壮,在神机营素有威望,老臣去恐怕不合适。再说了,老臣对新式战法一无所知,恐怕误人子弟,还请陛下三思。”程咬金顿时有些为难。
他向来不喜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因此很少关注时局。又常年驻守在灞上原,并不知晓最近朝堂众臣都在针对襄国公。
乍一听见陛下要他接管神机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襄国公怎么了,而是他不合适统领神机营。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你连皇帝都做过,做个神机营统领有什么难?朕又不要你领着他们去打仗?你直管接过来,别的事暂且不用过问,日常操练,就让神机营那些将校们自己负责就是了。”
“既然陛下坚持认为老臣合适,那老臣就当仁不让了。”程咬金拱手说道。
一旁的王德赶紧将装有神机营虎符的檀木盒子交到了程咬金手中,这是他刚才才从薛仁贵手中接过来的。
程咬金接过虎符,欲言又止。
他真的想问问,襄国公到底怎么了,见陛下神思倦怠,似乎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又止住了话头。
“你去吧,替朕看好神机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靠近驻地。”李世民若有所指的深深看了程咬金一眼。
“包括襄国公。”程咬金在心底想道。
“老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看着程咬金远去的背景,李世民噗得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陛下,陛下,神医,孙神医。”
偏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灰白的身影飘然而至。
“公公不必心慌,陛下这是忧思过度,让他躺下休息吧。贫道开一道药方,劳烦公公派人去煎来为陛下服用。服用此药后,陛下要安稳睡上三五日方才会醒来,你们也不必惊慌。”
孙思邈淡然说道。
李世民靠在软枕上,吃力的说道:“不知神医何时来的,朕不曾亲迎,失礼了。”
“贫道方外之人,请陛下不必挂怀,陛下还需多多休息,切不可再劳神耗气。”
“神医风采依旧,朕却大限将至,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啦。”李世民感叹一声,又禁不住咳嗽了一阵。
孙思邈淡然道:“造化神奇,岂独以性命之长短来衡量一个人的德行?有物寿虽千年,却独卧潭底,一事无成。有物如昙花一现,却美伦美焕,艳压群芳。陛下文治武功,古今未见,真圣主名君也。虽死亦可名垂竹帛,留芳百世!人生不可畏不完满。何况陛下之疾,还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听老神仙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神仙缪赞了。朕听老神仙的话就是了。不过,朕有些好奇,朕并未传诏,老神仙如何得知朕重病至此?”李世民满腹狐疑。
这位山人,高祖与自己一直都礼敬有加,即使千呼万唤,他也只踏足过皇宫一次。
不想这次却不诏而来,还来得这般及时。
“是襄国公传书请贫道前来,替陛下诊病!”